文:前学运领袖、维权律师陈华彪

翻译:万章

2020年12月8日高级律师及爱国者G拉曼博士安祥过世,享年82岁。

新加坡法律界称呼他为可靠先生。 他以诚实,公平磊落,绅士风范和个人品德赢得了2014年新加坡律师协会CC Tan奖。 资深大律师Thio Shen Yi宣读表扬书时,形容拉曼博士是一位资深的律师,他以正直和坦率著称,他“无论对方的身份如何,都毫无疑虑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自1974年起,我很荣幸与拉曼律师成为朋友。拉曼一直是我多年的好友和同志。

尽管已经在政治上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勇敢的他仍然对我这么说:“华彪,你须要我帮上什么忙,尽管让我知道。”

1974年,大卫·马绍尔(David Marshall)在令人费解的情况下提出辞呈后,拉曼接手成为星大学生会的名誉法律顾问。这正是政府发动了镇压学生运动的那一时刻,拉曼英勇地前来协助星大学生会(USSU)。

1974年,拉曼担任了诬陷案中的一名工人的无偿辩护律师。在辛纳度莱法官主审的臭名昭著的这场审讯中,拉曼在法庭上持续了47天。

拉曼在自传中将审判描述为“新加坡法律史上的重要里程碑。 是一个无法除掉的污点。”

新加坡需要更多敢于对权势讲真话的拉曼。 但是诚实的政治和坦率的态度使拉曼落入了恐怖的牢狱。

“作为一名相信因果报应的印度教信徒,我告诉我自己,我的被拘留必定有它的原由。 我的活动并不足以对政府构成任何威胁。 如果我以任何方式激怒了政府,那是因为我是某些政治异议人士的代表律师。 这些持不同政见者是真正的爱国者,他们的活动是以国家的利益出发。 如果我代表的​​客户中有任何颠覆的成份,我不会成为他们代表律师。 在某种意义上拥有权力执政的政党堪称的上是“颠覆”。 我并没有代表过任何这样的人。 我的拘留是毫无依据的,是不合法和蓄意的残酷行径。 即使在生命的后期,当我想起来时我仍然感到愤怒。”

拉曼获释多年后一直困扰着他的一个问题是内政部编造的“自白书”中,指控他和傅树介医生涉及“樟宜炸弹”案。 拉曼坚定且明确地撤回了他在胁迫下所作的“自白”。

在2018年出版的书中,就内政部酷刑下而屈服这一指责以及不公正批评表示了愤慨。“首先当局让我对自白流程和程序进行演练。 在经过一番番的演练后,为了达到当局对我在电视前表现的要求,安排了新广电视的制片人到监狱事先进行访谈和排练。 接着向我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并迫我站在这满脑子充斥着由我提供的答案的审问者的角度来构思这些问题的答案。 要点即是,我被迫承认我是以撰写批评人民行动党政府的文章,成为新加坡大学学生会的法律顾问等等的活动来进行共产主义统一战线的活动,滥用我是律师的地位企图颠覆新加坡的国家安全。 在我的这番自我表白中,再也没有比我更加危险的人物了。

我之所以会这样做,那是因为在每两周一次与妻子的会面中,了解了家人承受的经历、焦虑和痛苦。

除了我自己之外我妻子孤立无助。 她有一位比她小八岁的姐姐和一位比她大五岁但有个人问题的哥哥。

我提起了她姐姐和哥哥所处的困境。为什么要让他们为我的所作所为或指控下的行为付出这么痛苦的代价? 难道我不应该吞下苦水并以家庭成员的安全和幸福来换取我个人的尊严和荣誉吗? 外面有些人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或者必须面对如此激烈的选择,他们是无法理解我个人内心的震荡。 但是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谴责像我这样的人是懦夫和叛徒。 毫无疑问,我是胆怯地接受强加给我的条件,但我绝对不是叛徒。”

不公正的拘捕扣留仍然不被认可,尽管拉曼的自传《寻求自由》在2018年出版,但大多数的新加坡人都不知道这一回事。

但愿未来的政府会为拉曼在未经审讯下被非法拘留一年,并在拘留期间对他的身心施以酷刑,以及在威迫之下的“电视自白”而蒙受的耻辱,向拉曼的家人道歉。

这也许要等上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

反对党议员可以在国会中以书面就拉曼博士遭受到的非法酷刑和不经审讯拘留提出询问。这是完全能办的到的事。这也是新加坡人面对历史和现代不公正现象时一贯的温顺表达方式。而且是尊敬这名战士使他可以真正安息的一种方式。

文章转载自:陈华彪脸书

Translation:

2020年12月8日高级律师及爱国者G拉曼博士安祥过世,享年82岁。

新加坡法律界称呼他为可靠先生。 他以诚实,公平磊落,绅士风范和个人品德赢得了2014年新加坡律师协会CC Tan奖。 资深大律师Thio…

Posted by Tan Wah-Piow on Thursday, 10 December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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